话虽这么说,手上却很诚实地把电话打了出去。
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。
蒲又崇的声音里带着笑,低声问她说:“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了?”
隔着电流,他的声音有些失真,却又剔除掉了往日的冷淡,反倒有种令人窒息的性感。
想好的话一下子就忘了,孔如琢顿了一会儿才随便起了
个话头:“你的助理在我这儿,那你用什么?”
蒲又崇没预料到她会说这个,嗤地一声笑了:“关心我?”
孔如琢恼了:“谁关心你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轻轻地笑,明明不在眼前,孔如琢却能想象出,他说这句话时,漆黑眼底一定蕴着温柔的光,“我也想你了。”
那些口是心非的嘴硬一下子无法伪装。
孔如琢抿了抿唇,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,润了润,才也轻轻地说:“那你快点来见我吧。”
她往日不觉得自己一个人无聊,可偏偏有了他的一句许诺,便忽然度日如年起来。
这样不好。
孔如琢将窗户推开,外面的风一下子涌了进来,风里卷着医院花圃里广玉兰的香气。
这样高大的树,花朵也大得阔绰。
偏偏香气却要用心去品,才能从清冽的苦中,嗅得出缠绵的甜。
这样显得沦陷太快,倒像是早就对他图谋不轨。
他又在笑,柔声说:“好。”
说完了要说的话,孔如琢想挂电话,却又舍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