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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中,她的肌肤冰冷,似是一截玉石,光洁冷淡,若不耐心呵护,便要碎在他的掌心。

孔如琢想要将他的手甩开,可他合拢手掌,将她牢牢地困住。

这样拉扯,实在不够优雅。

孔如琢索性不再挣扎,冷笑一声:“我还敢有什么明示?蒲又崇,你都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好久不见了,难道不是在暗示我识相一点自己走人,让你的‘潘小姐’早日登堂入室,成为蒲夫人?”

蒲又崇说:“我根本不认识她,刚刚和她打招呼,只是为了气你。”

孔如琢不可思议道:“你凭什么气我!你跑去我妈面前告状,不心虚就算了,居然还反过来气我?”

蒲又崇总算知道症结所在,辩解道:“我只是去看望了母亲。”

“那我妈怎么知道,咱们两个吵架了?还不是你说漏了嘴!”孔如琢越想越气,“你知不知道,当初我要嫁你,我妈本来就不同意,我为了让她放心,向来只报喜不报忧!她一个人照顾哥哥那么辛苦,你居然还要去添乱。蒲又崇,你真是……真是……”

真是什么她说不出来,因为已经泪盈于睫。

那时她根本没有对蒲又崇一见钟情,只是因为孔慎说,只要她嫁给蒲又崇,生下孩子之后,就将孔家交给她的孩子。

她不稀罕那些钱,她只是想要守住本属于哥哥的东西。

所以她骗了妈妈,装作高高兴兴地嫁入蒲家。

可蒲又崇他怎么能,让妈妈替他们担心?

眼泪沿着眼尾滚落,上挑的挑花眼眸中,荼蘼花色弥漫,如同泛起沉沉雾霭。

这场婚姻,她目的不纯,可她也付出了努力。

心里又酸又涩,带着连孔如琢自己都说不清的伤心。

或许是因为,她想要的东西,还从来没有被人抢走过。

而如今,却要体会失去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