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样精美无暇,那样冰冷光洁。
孔如琢不期然想到母亲曾赠与她的一串手链,哪怕最酷烈的夏日,亦清凉透骨。
思绪飘飞,视线模糊。
余光可见缸中,雄鱼的尾紧紧缠住雌鱼,像是要将那娇嫩丰腴的雌鱼绞杀。
却又如同风中漂亮的丝帛,伴着雌鱼一道,游曳出曼丽生姿的水波。
孔如琢眼睫剧烈地颤动,眼尾滚落一颗晶莹的泪珠。
冰凉的指尖,将她眼尾的泪水拂去。
蒲又崇将吻落在她薄薄的眼皮上,明明恨不得咬断她的脖颈,要她同自己骨血相融,再不分离。
可手上却越发温柔,只是将玉牌握在指间,慢条斯理地摩挲着。
“瞧,这不就试出来了。”
“看来你很喜欢,哭了很多眼泪,把我的手指都哭湿了。”
孔如琢想要捂住耳朵,再也不听他的声音,却只能呜咽着啜泣起来。
“蒲又崇,你真是个混蛋,我讨厌你……”
“不准讨厌我。”
碧玺珠链自他的指尖落下,跌入进了深色的丝绸上。
粉色的碧玺与澄碧的玉牌,在灯光下蒙着一层水润的光晕,晶莹似是裹了一层甜蜜的糖稀。
缸中雄鱼巨大的尾翼遮蔽住雌鱼,两条鱼在水波中,融洽而美丽。
蒲又崇单手攥住孔如琢两条纤细手腕举过头顶,按在墙上。
孔如琢只能向后仰去,整个人陷入小羊皮的靠垫中。
皮革的气息,广藿香的气息,玫瑰的气息。
交杂出靡艳而隐晦的微妙滋味。
“你要爱我。”他说,“只能爱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