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视开着,正放着一部喜剧,演员们唱念做打,嬉笑怒骂。
而她沉沉睡着,一只手自沙发上垂下,尾指微微蜷起,露出腕上一寸雪白的肌肤,纤细如同鸢尾花枝。
蒲又崇走到她面前,俯下身来,将遮在她面上的发拂开。
灯光下,她的脸带着倦色,可是美得像是在发光。
蒲又崇放缓声音,柔声道:“潋潋。”
听到声音,孔如琢皱了皱眉。
半晌,缓缓睁开眼睛。
她回来时,随手开了客厅大灯,此刻悬在头顶,晃得人眼睛发疼。
面上忽然投下一片阴影,却是蒲又崇抬手,悬在她的眸上,替她遮住了刺目的灯光。
孔如琢微微眯起眼睛,侧过头去。
数日不见,蒲又崇好像瘦了一些,原本便清隽的面上,线条越发锋芒毕露,英俊得几乎有些不近人情。
他长了一张薄情寡恩的渣男脸,可原来还挺长情。
孔如琢随手拂开他的手臂,抬头看他。
他站在面前太高,孔如琢不甘示弱地扬起下颌:“都说嘴唇薄的人冷情,可你倒是挺重情重义的嘛。”
声音甜蜜娇柔,语调阴阳怪气。
蒲又崇打量她片刻,嗤笑一声:“看来拍戏拍得不顺利。”
不然也不会一回来,就来找他的茬。
躺着气势太弱,孔如琢索性翻身而起。
想想还不够,直接站在了沙发上。
这一下,她终于能够低头看他,居高临下地气势汹汹道:“你少在这里大放厥词,我们戏拍得可顺利了。”
孔如琢今日穿了一条古法裁的长裙,薄薄一层淡烟霞色的料子,紧紧贴着她玲珑的曲线,为了走动方便,特意在侧面开了一道衩。
此刻站得高了,两条修长雪白的腿便再遮掩不住,明晃晃露在他的眼前。
蒲又崇视线在那一线雪色间凝了一会儿,才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向孔如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