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”大呵一声,窜起来就要刺谢寄。
谢寄完全可以躲开,可他刚要动作,有东西从地底钻出,束缚住了他的双腿,让他无法移动。
刀锋近在咫尺。
谢寄暗骂了句什么,竟凭空掏出生死簿挡在自己脸前。
生死簿不可毁坏,不可篡改。
匕首刺中生死簿封面,像是刺中坚不可摧的金属,火花于嗡鸣中迸飞。
微弱火光短暂照亮近乎化为凶兽的二人。
谢寄额发早被捋了上去,汗水混合溅到的鲜血从脸侧流经脖颈,最后没入被染红的领口,暗沉的黑红色交织落到他眸中,眸光却依然亮得出奇。
二十多年养出的端方儒雅尚在,最原始的冲动与欲望挣扎着妄图冲破牢笼。
谢寄一枪绷断绑着自己左腿的污泥,继而以右腿为支点,把左腿的污泥甩给了“杀”。
“杀”匕首划出凛冽弧度,不带半点怜惜地将污泥劈烂。
谢寄趁机“杀”视野被遮挡的瞬息扑了过去。
他以生死簿为软盾,卸下“杀”的匕首,发狠掐住“杀”的脖子,五指快要捏碎对方天柱骨。
“杀”十指握住他的手臂,同样用了极大的力气,仿佛打算就这么嵌进肉中。
谢寄不必看就遖鳯獨傢知道手臂肯定变得青紫,可人在肾上腺素上头的时候顾不得这么多。
他屈膝大力撞在“杀”的胸口,短时间内连撞三下,这才掐着“杀”的脖子把人甩出数米。
“杀”在空中呕出大口鲜血,即便被压着打了顿狠的,落地时仍能一手支撑稳住身体,顷刻重新跃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