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在可信赖的人身边,人总是容易变得软弱。
他甚至偶尔会有“累”的感觉。
他在祭坛待得足够久,以为自己早就麻木。
没想到一遇见谢寄,原本坚不可摧的大坝被轻易撞碎,所有情绪奔流而下,以迅雷之势吞噬着每一寸土壤。
闯的层数越高,需要考虑的也越多。
谢寄、思悠、关卡,以及暗地里的恶意。
不能再这么依赖谢寄了。
江霁初正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,门忽然被从外打开。
他以为是谢寄回来,忙抬头去看:“你回……”
然而推门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男人,像村里的村民。
陈家村的村民对他们格外嫌弃,可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像具在地里埋了千百年的古尸,哪儿哪儿都充斥腐烂的味道。
男人只简单站在门口,竟给了江霁初一股微妙的压迫感。
江霁初瞬间明白来者究竟何人。
他神情冷了下来,抓起枕边的长刀。
男人向前迈了一步:“第三层就卧病在床,你令我刮目相看。”
江霁初没有回答。
二人的目光隔空相撞,仿佛下一刻就要擦出火星。
“连病了都没人陪你?”男人念台词一般,语调不带起伏,“哦,谢寄有谢泉,人家俩是货真价实的亲兄弟,而思悠不喜欢你,你又算什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