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凭借超高的分数考入医学院,想替像沈昱一样被留下的人,救回无法救回的宝贵存在。

在前往美国开展课题的半年前,等待手续完成的时间里,他为了累积履历,找了份最清闲的工作,前往大学担任校医。

但就在这时,一位对世界不饱含任何恨意、只充满热爱的简知舟被上帝安排送到他身边,像极了一句写满世事不公的嘲笑。

分开的十年中,沈敛宁偶尔站在各式各样的恶性细胞切片前,也会想到,如果自己没有离开简知舟,去完成这场与“报复”本质相同的研究,是不是他也能收获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。

一个能被点亮、被爱意包围、属于他的家庭。

简知舟录入数据的手突然停下,莫名其妙地,看向了玻璃那一头的沈敛宁,与后者目光相接。

沈敛宁没料到简知舟会突然抬头,轻轻愣了一下。

随后,他冲简知舟露出了一个不带任何算计的笑容。

简知舟只在这个笑容里停了两秒钟,连忙错开视线。

他觉得,沈敛宁有些犯规。

安静的房间里,加班这件事,因为玻璃另一头的人,从枯燥变得有趣起来。

时间滴答跳跃,从视线所及的数字与报表中前行。

沈敛宁一场会议开了四个小时,在会议马上结束时,他看到简知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

眼看会议马上结束,参会的其他熟人打趣他,问他今天怎么换了个地方办公。

沈敛宁解开袖扣,模棱两可地回答:“我只是在陪一个人加班,顺便来开个会。”

会议在他毫不遮掩的傲慢中结束,沈敛宁退出虚拟会议室,轻手轻脚,走进了简知舟所在的办公区。

只是,还没等他动任何坏心思,他的手机突兀响起。

沈昱的管家给他发来信息,简知舟被吵醒,眼睛睁开一条细缝,看向来人。

沈敛宁看完信息,将手机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