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随便你打,我就不起来,我就不起来。安宁不救人,我就不起来。”姜红梅龇着牙耍赖,衣袖在鼻子上一擦,眼泪鼻涕全都被擦上去了。

姜安宁嘴角抽了抽,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。这套红棉衣是王福花熬夜做了好久的,不能埋汰了。

“二姑,你还是先起来说。”姜安宁嘴上温温柔柔劝说,一手抓着姜红梅水桶腰,一手拿开她抱腿的手,丝毫不留情的就这么把姜红梅提起来站着了。

她的力气大,只负责拎,至于拎的舒不舒服,那就不是她能照顾到的了。

姜红梅只觉得裤腰带一紧,勒的一痛,她就被姜安宁面无表情的搬走了。

“……”姜红梅哽住了,她还打算抱着大腿哭到姜安宁同意来着?接下来要怎么办?

姜安宁反手把门一关,望着姜红梅,“二姑,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?姑父怎么会被曹卫兵抓走?”

姜红梅原本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,一听姜安宁的问题就像被捏住了嗓子一般,想说又不好意思开口,脸憋得通红。

最后还是春花春生看不下去,把事情说了出来。

“我爸搞破鞋被人举报到厂革委会,这件事是曹卫兵派人做的。现在革委会的人把他抓了要批/斗他,还要剃阴阳头游街。曹卫兵说……”说到这里,春花顿了顿,看了一眼安宁道:“说如果表妹不取消婚礼,下一个倒霉的就是姜家其他人。”

姜红梅哭嚎:“安宁啊,你二姑父要是被剃阴阳头游街了,让我们一家怎么活。一笔写不出一个姜字,你们家也会受影响的。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