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简桐面上挂着假笑,极其麻利快速地溜走了,仿佛生怕他下一秒反悔。

等到那人离开后,霍郎如魅影一般落在他身后。

“少主,那阉狗嚷着要见你一面。”

商寂白冷笑出声,“哦,他还在折腾,这倒是我没想到的。”他尾音微微上翘,带着一丝诡异。“既如此,那便去看看。”

阴冷诡谲的地宫内,有人被泡在水中,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。

商寂白坐在臭人对立面的高台上,眸子微微转动,“听霍郎说,你想见我?”

郭鸣眼珠子里早已没了光,他被五花大绑地泡在水中已经多年,全身皮肤泛白肿胀。他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,“求世子爷,赐奴才一死。”

虚弱的声音充斥在静谧的地牢。

“想死,可没那么容易。”他猛得站了起来,嘴角噙着笑意,“郭公公对本世子格外优待,自我年幼时就尽心尽力地照顾,我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?”

拔高的音量带着瘆人的味道。

郭鸣的眼珠子转了转,猩红的血丝下藏着无尽的痛楚和无奈。“当年之事,是奴才失察,一时之间让那群阉人得了手。”

“闭嘴!”商寂白浑身迸发的魔气将水池里的水翻滚起来,张扬的衣摆和发丝翻飞起来。

当年那件事,是商寂白挥之不去的梦魇。

皇宫向来都是个吃人的地方,他想埋怨娘亲为何要将他带回来,为何要让他经历那么肮脏的事情,可娘亲早死了。

那年,他不过才十余岁,一日免向待他很好的郭公公哄着他去了一处荒凉冷宫地,将他关在里面,任由他怎么敲打都无人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