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还有哪些事情是他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的,他到底伤害了尤眠多少,到底成为了怎样的帮凶。
他要知道个清清楚楚。
晏庭轩握紧方向盘的手劲发力,脖颈处青筋微鼓。
——
深秋夜晚的风萧瑟凉爽,路边光秃秃的树干正在月光下轻轻摇晃。
尤眠站在jl大厦的高层雕塑室里,他的面前是宽阔的塑台,头顶周围都一片灯火通明。
明天就是第二轮主题赛的截止日期,尤眠正在专心致志地浇筑最后一环节的石膏水。
男生的头戴式耳麦里流淌着平缓的钢琴声,巴赫十二平均律阻挡了任何有可能会让他分心的声响。
尤眠的眸色认真极了,伴随着倾倒而下的最后一层石膏水,他轻轻抿唇,长睫也跟着一颤。
就在他刚倒完,起身将塑料桶放在地上,一边伸手将耳麦摘下挂到脖子上时,身后准时地传来一阵敲门声。
不多不少就三下,提醒到位,克制礼貌。
尤眠一侧头,只见一身黑色笔挺西装的裴怀霁站在雕塑室门口,男人就像这一个多星期以来的每天傍晚一样垂眸扫了眼腕表,提醒道:“该吃晚饭了。”
尤眠将身前的灰色围裙解开,下意识地先暂停了眼前的作业。
这对以前的他来讲很不寻常。
尤眠一开始搬进jl雕塑室时很不能习惯裴怀霁的定点叫人。
明明对方看起来比他更像是一个工作狂,还是有胃病的那种霸道总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