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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尾山。

在反复高烧之后,程绥晏尽管还是昏迷不醒,但也算是挺过了最艰难的时候,稳定下来。

又过几日,汤药不断,每日施针。

程绥晏勉强醒了过来,他缓缓睁开眼睛,大脑从起先的一片空白,缓缓回归记忆。

他又重新闭上眼睛。

眼前的女孩一身大红衣裙,乖乖被他握着进了家门,从此府中不会再只有他一个人了。

会有她陪着他。

他想着再等一会,应付完宾客,他便能陪着她了。

他们还有盖头还没有揭,合卺酒还未喝,那一天他还没有和他的夫人好好说过话。

不过半刻时间,他满身血色跌倒在地,终究她的夫人却躲在别人的身后,无动于衷。

“前朝余孽”,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么。

所以她认为,他本不该存活下来,他就该像那覆灭的皇朝一样,不该出生扰乱这一个新生的朝代。

可他,偏不!

今日来送药的男人端着药进了屋,便看见一直昏迷的人目光无神地睁着眼睛,在床上一动不动,恍若是没了魂一般。

全身上下只有身健壮的大汉想起以前乡间迷信的说法,一瞬间睁大了眼睛,丢了药碗就往外跑去,一边跑一边喊着李先生。

程绥晏被这屋中瓷碗破碎的声音吵得回了神,不过一瞬,便听闻了屋外慌乱的叫喊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