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衣衫不整的壮汉揽着另一个瘦弱的人说着什么,声音浑厚粗犷,却口齿不清。
只听他断断续续歪歪扭扭。
“今日大当家的猎了……猎了头老虎,这老虎……前几日攻寨的人……也敢在老子地盘撒野,就连那疯狗……也配当太子……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不如让出这太子之位让老子也玩玩……过过瘾……今日的酒当真是……好!……好酒好酒……”
程绥晏面无表情地听着壮汉的醉话,逻辑虽是不顺,但也勉强能理清关系。
他半眯了眯眼睛,太子的手伸得倒是长。
今晚尾随他的人身份自然也是不言而喻。
郑朝允想要借刀杀人,后当螳螂,怎也不问问他肯不肯了。
没多久,大堂上一个满脸疤痕的男人出来,训斥着方才醉酒的大汉,惹得院中人也静了声,不敢再造次。
程绥晏身子后倾,靠在了枝干上,欣赏着下面这场戏剧,等待着新戏开场。
京中也静了没几日,再武安侯回京之时,却传来皇帝病重,太子监国的消息。
一道圣旨快马加鞭送至边关。
边关主将营帐。
武安侯面前列了两三封信件和一道明晃晃的圣旨。
每封信件却只有寥寥两句话,也并曾有过署名,大多是关于惟惟和京中皇帝的动向。
即便来信之人写的简单,他也能窥探出皇帝有了动他侯府的心思。
若说他此前对这几封信件保持怀疑的态度,那么这道圣旨简直就是如同它本身一样,明晃晃将此事摊在他面前。
皇帝命京中将领冯茂在他抵达边关之时接替他主将之职,却又命他即刻回京。
此时正是战事激烈的时候,过两日便是最后一役,皇上也不是不知道,竟在如此紧要关头皇命一个莽撞自负,空有纸上谈兵的人来接替他,即刻遣他回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