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永昌府的这条水渠,正好比工部要求的,要短了三寸。”
“这个……倒是难办了。”
南宫烨笑笑:“工部验收的人,都已然给签字盖章了,可他不同意,又将水渠按照原定计划扩了半尺。”
“只是沿河动工,扩半尺,便涉及到了御史大夫钱进的祖宅。”
“这个洒家倒是不曾听说……”陈桔好奇问道:“那后来呢?”
南宫烨将御史大夫钱进参杨凤林的奏本,丢了过来。
“若是他这个犟驴改了,御史台参他的折子会像雪花一般下?”
陈桔看了看,也摇头失笑:“想当年,王太师说,太子固然有错,可你明知太子有错,不加以规劝,反倒是助纣为虐,长此以往,反而助长了太子的气焰……”
“是以,他罚你双倍……”
“这杨凤林固执刻板,倒是跟王太师一模一样。”
南宫烨笑了笑,世人眼中,仿佛好便是笑,坏便是打。
王太师固然打了他,可当散学之后,当其余皇子都被各宫之人叫走。
唯有他端坐在寒冷的学堂里,秉烛夜读。
两只手掌被裹成了粽子,他只能低头用下巴翻页……
散学之后,炭盆都燃尽了,他冻得浑身哆嗦,面前却投下了人影。
抬头一看,便是王太师刻板无情的脸。
他只淡淡道:“你随老夫来——”
瘦弱又单薄的南宫烨,以为又要挨罚,便心生忐忑地跟在了他的身后。
步入了教改堂。
所谓的教改堂是为了方便太傅夫子们批改作业,或是刮风下雪不愿意回府临时歇脚用的。
因为王太师是太子太傅,所以屋子里温暖又宽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