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直不畏死,奈何以死惧之……”
“直,不从……”
刑罚一个又一个地加,明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文臣。
直到最后咽了气,挺直的脊梁也没弯下去。
沈炼揉了揉麻木的脸颊,自言自语道:“这就是文人的脊梁么……”
马车一个急刹,车夫惊慌道:“大人,好像撞到了一个人。”
沈炼嘴角露出嘲讽,仰头捏了捏手指关节,发出嘎吱响声。
敢拦住他马车的人,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胎里,没托生出来呢。
他倒要看看,哪里来的人,居然看着马车外面的牌子,还能撞上来,活腻歪了么。
他心情本就不好,一把掀开帘子,跳下了车。
脚刚落地,就看到马车前面倒地的一个女子。
他冷笑道:“想作死,南城后巷子里有井,前面两条街之外有棵歪脖子树,吊死一了百了。跑我马车前求死,死也是不得好死……”
说着,大步向前,原打算飞起一脚
原本倒地的女子,闻言,抬头看了过来。
她闭目时,看上去,长得平平无奇,可她抬眼时,澄明如湖水般的眼神。
猝不及防地撞入到了沈炼的心中。
似乎是一汪清泉,涤荡在他心中,净化他焦躁的内心。
他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看起来柔若无骨的女子,嘴角挂上了一个含义不明的微笑。
她不知,血缘的关系如此神奇,她的一双澄明的双眼,与她哥哥的如出一辙。
纯粹得让人不忍心亵渎。
此时的这双眼睛,多了一丝的不甘,和隐藏的恨意。
沈炼看着她纤细的脖颈,他慢慢走近,明知只要一只手,稍稍用力,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折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