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废修为换脱身,值么?”妖王吐了吐舌信:“你完全可以让际神帮你这一遭啊。我看到那纸人周身的魔气才发现,你小子修为可不低,都跟魔王不相上下了。”
“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从这么多次宫变里活下来的。”珩渠冷笑了一声,看着从山头上缓缓升起的太阳,没有回应妖王所说的,让息仪帮忙的那句话。
他很清楚,这是窃取天机的劫数。
和被神兵围攻那次一样,挺过去了,便是一片坦途,挺不过去,那便是他无福消受。
没人帮得了他。
*
在湍急的碧色江面上逆流了许久,妖王终于化回人身,扶着珩渠跃到江中一块白色的石头上。
紧接着,高耸入云的峡谷峭壁两端各伸出一半阵法,合拢后横档在江面上,截留住江水,二人脚下的石块便迅速移向右侧,带着人溶入峭壁之内,再轻轻一跃,便落到狭窄崎岖的地道上。
地道虽以青砖铺设,却因经年隐在黑暗里,格外湿滑,珩渠走得费劲,妖王便又化回蛇身,驮着他往里走。
尽头处隐隐泛着些光。
路远得珩渠都昏昏欲睡了,妖王的府邸总算到了——是一座盖在地底暗湖上的巨大的天然玉石雕刻而成的白色宫观,房檐上垂落着一串串的花灯,远远望去,透着道不明的美。
与地道里的阴暗湿滑不同,宫观上空的峭壁上,有非常多的天然孔洞引入光源,照得宫观发着淡淡的光。
穿过木桥,妖王又化回人身,扶着他迈上台阶。
刚走没两步,便听“轰!”一声响,大门被重重撞开,密密麻麻的小蛇叽叽喳喳地喊着‘父君父君’朝着门外的二人蛇行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