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话还没说完, 就被安朝扯住了衣角。
“不,不是!”安朝直起半个身子,急切地反驳道。可刚一抬头,他又迅速地低了下去,只有手臂执拗地抓紧不放。
他怎么会想赶她走?
他明明是担心被她赶走!
“不是的话,那又是什么意思?”
间隔不到两秒的时间,秦楚的问句再次响起。
她用一个又一个问句,逼得安朝紧紧绷起神经,去抉择、去思考。
他没能有半刻喘息的余地。
要么就此失去秦楚,要么为留秦楚在他的身边而做出一些努力,乃至于,一些牺牲。
牺牲掉固有的原则,完成从精神到肉·体的重塑,然后被她所驯养。
“……我只是在想,犯了错的人,未必有你说的那般罪无可恕。”
安朝的声音虚弱无力,又被窗外骤然刮起的风声掩盖了大半,听在秦楚耳朵中时断时续。
但其中的哀求她感受得分明。
安朝看向了与秦楚相反的方向。
教室前门的上方,有一扇窗户。是一块雾蒙蒙的玻璃,长久没有被人擦拭,已经脏得看不清门外的景象了。
他的额角青筋微涨,细密的汗一滴一滴从两鬓渗出,甚至看上去有些狰狞。
重塑的过程,必定是痛苦的。
安朝无法清晰地看见玻璃后面装载了什么,正如他与秦楚之间无法一眼明了的未来。
可他做出了选择。
在此时此刻。
“我想弥补你,可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