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他的声音铺散在四中的空气中,她就能因此感到安心,感到愉悦。

“我担心你啊。”项思齐还是一样的回答。

“为什么担心我?”于棉棉成了刨根究底者。

她问完这句话,在项思齐怀中努力仰头看他。

“因为……”他笑了笑,“你是我的夫人。”

于棉棉收回仰着的脑袋,靠在他的心口,声音轻轻的:“倘若我不是你的夫人,你就不担心我了吗?”

“担心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倘若你不是我的夫人,也迟早会成为我的夫人。”

于棉棉调皮症犯了:“若是我迟早都不会是你的夫人呢?”

她只是犯皮儿,与项思齐开个玩笑逗逗他。

项思齐却万分当真,瞬间手脚发凉,心中一阵闷痛难熬。

他的眸子暗了下来,音色中的暖意瞬间褪去。

“那你想当谁的夫人?”

他无处倾泻的酸楚恨意凝聚到指尖,却没有忍心弄疼于棉棉,只是紧紧将她垂在身后的一缕乌发攥紧。

“我啊……”于棉棉还沉浸在项思齐来找她的喜悦粘稠的情绪中,未曾察觉项思齐的不对劲,“我不当你的夫人……”

话至此处她一顿,忽然间笑了。

那笑声轻绽在四周的空气中,银铃般清脆,山泉般叮咚。

“我会当项思齐的夫人呀!”

少年蓝色的眼眸于昏暗中一颤。

那颗即将跌入冰窖的心,猝不及防地被春日般的温暖团团包裹住,一瞬间有些无措,甚至难以置信。

紧随而来的,是一阵近乎天地倒转般晕眩的狂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