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太过紧张,如今猛地松散下来,四肢也沉得抬不起。

还未来得及回自己那间屋,于棉棉便倒在项思齐床榻的里侧,昏昏睡了过去。

眼前的空间被无形之手扭转,所有的斑斓的色彩被诡异地拧作一团,而后那只手倏然一放,项思齐还是孩子的模样。

“滴滴答答……滴滴答答……”

他手中拎着一只狐狸的头,一步一步朝前缓慢地走着。

“滴答……滴答……”

手中的头颅血肉模糊,鲜红的液体不断地滴下来。

他只身穿行于长长的走道中,脸上挂着一点儿淡淡的笑。

尔后,他打开了那扇门。

坐在梳妆台前的女人扭头看他,在看到他手中头颅的那一刻,目眦尽裂。

小孩儿仍是笑着的,如于棉棉之前看到的那个场景一样,纯净洁白的笑。

他仰头看向那个女人,那个每日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。

“娘亲,以后没人能将我们分开了。”

那个将他像破抹布一样甩出去的男人,被他杀了。

“娘亲,你不高兴吗?”

女人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凶狠表情,她浑身颤抖着,瞪着眼睛朝那孩子扑了过去,揪着他的头发就是一顿打。

“疯子!杂种!我要让你痛不欲生!”

孩子任由她打着,踹着,没有还手。

他被她踹到了角落里,缩成一团,又被她揪出来往外甩。

“娘亲以前最喜欢齐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