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棉棉动了动脑袋,毛茸茸的头发弄得他脖子痒痒的。
“在我看来你就是没错,项老爷、项夫人、项彬、徐氏他们都罪不可赦,项府的那些被你杀掉的仆人,做的也是助纣为虐之事。思齐,他们不无辜,无辜的是你,还有你父亲和母亲。”
在于棉棉看不见的前方,项思齐睫羽轻颤,尔后,他哀哀一笑。
这些年,他的心里只有恨,即便是在冰牢之下,他的元神几近破碎,他丢失掉那么多的记忆,仍然记得“恨”。
只要能复仇,上刀山、下火海,坠入无间地狱,他也在所不惜。
经过她这么一说,他怎么也觉得自己可怜了呢?
“你就不觉得我可怕吗?”
他感到肩头上的于棉棉摇了两下脑袋:“蜘蛛不惹你,你不会杀它们。项府的人不联手杀你父亲,你也不会杀他们。”
山间夜色中,他无声地勾了勾唇角。
山间夜色中,他无声地勾了勾唇角。
先前他还以为,是她太过迟钝,所以才没有躲得远远的。
原来,兔子心里一清二楚,有她自己的判断。
是他小看了这只兔子。
山间长路漫漫,四周漆黑,除了于棉棉手中的那一点光,再也没有其他光亮了。
“啪嗒——”
她打了瞌睡,手中的火折子掉在了地上,自己也未曾发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