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,在天色完全暗下去之前,男子将小女孩儿带到了她家门前。

“乐儿,记住不要和任何人提起,你看见我的事。”

“可我……可我没看见神仙大人的样子呀。”

“后会有期。”

男子轻轻松开了小女孩的手,只留下这一句话,便提着灯笼,像一阵清风似的走远了。

立在家门前的小女孩儿,终于还是没忍住朝他离去的方向看了过去。

那是如同庙中那座雕像一样的背影,白色宽袍大袖下的背脊清瘦挺拔,头发有了颜色,是柔柔垂在身后的墨黑色。

有头发、有身子、四肢齐全。

如同寻常世人的模样,却又不同寻常。

他手中的那盏烛火在夜色中轻轻晃着,越来越远,原来越小,乃至成为一个小点儿,乃至完全消失不见,她才回过神来,踮起脚尖,轻轻叩响了家的大门。

女孩儿进了家门,这段画面也融入了黑暗之中。

破旧的狐仙庙内,指尖共同抵着骰子的四个人睁开眼睛,相顾皆是无言。

原来,故事开始的时候,是这样的简单美好,不带一丝杂质。

然而,故事结束的时候,却是那样令人心惊肉跳,肮脏得令人不忍回想。

四人沉默间,一段画面再次袭来,宋景然与汪沁对视一眼,像读懂了对方的眼神,默契地闭上了双眼。

于棉棉看了看项思齐,只见他眸中暗流涌动着,极其的复杂。

她一手的指尖抵住骰子,另一只手向项思齐伸了过去,不顾他的抗拒,紧紧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。

尔后于棉棉闭上眼睛,再次感受手中骰子传达的声音、画面,甚至是它带来的感知。

依旧是红林山的山头,齐暮在那座雕像里面,静静看着匍匐在脚下,虔诚求愿的人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