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,挣扎着爬了起来,好像全身的血都在往脑袋上涌,眼前一片发黑。

于棉棉倚着床柱缓了好一会儿,才打开房间的门,走到院中宋景然与汪沁面前,在石凳上坐了下来。

她的声音虚弱,嘴唇也比平日里苍白:“宋哥哥,沁姐姐,项乐儿这个人应该是真实存在的,她的夫君是被她的父母和兄嫂联手……害死的……”

宋景然与汪沁皆是一愣。

他们想起了那日老夫人的话,“后来啊……他死了……死得很惨呐。”

汪沁问道:“棉棉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于棉棉想了想,这件事涉及到项思齐的过去,他可能不愿被人知晓,但揭开背后的真相不是更重要么。

她还是决定告诉他们:“聚缘楼内有一个说书老头,他说的。”

“说书老头?”宋景然有些诧异。

他与汪沁对视一眼,眸中显而易见地写着不解。

说书人讲的故事,多半添油加醋,能当几分真?只能沦为茶余饭后的闲谈罢了。

于棉棉虽然头昏沉得很,但好在脑子还没坏,她看出了汪沁与宋景然的疑惑,于是她向他们二人解释道:

“起初我也只是当故事来听一听,可他说的那些内容,与老夫人梦中的情节,没有一样是矛盾的,故而……我认为可信度极高。他每日早晨都在聚缘楼说书,若是……若是我明日去不了,请你们去一趟,不要错过了重要的线索。”

于棉棉说完一大堆话,竟然觉得自己这般难得正经交代事情的模样,有些好笑。

像小孩子穿了大人的鞋子一般。

而且,说这么多,弄得跟交代后事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