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,却怎么也醒不过来,只能一遍遍地体验死亡的痛苦。
今天能起床送别儿子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,现在腿都在打颤,后背冷汗直冒。
阮清没注意到张丽娟的反常,不耐烦地回了句:“我知道了。”
索要了生活费他连头也没回径直走了,阮狸也不期待张丽娟能对他说一句关心的话,也默默离开了。
从家到学校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,往常都是阮父开他的小农车送,今天他们只能步行,估计中午才能到学校了。
关于阮清大半夜不睡觉跑学校后山掉进深潭的这件事,校方给的解释是意外,推测阮清恐怕有梦游症。
那片地带早两年便被学校划为禁区,只有上层领导才知道,那地方淹死过数名学生,不过被校方很好的隐瞒了。
毕竟着实有些诡异,既然找不到证据,那便只能谎称意外,以确保学校的声誉。
阮清一家人对此也深信不疑,只当是倒霉所致,只有阮狸知道,绝对不是!
阮狸今年大二,阮清大一,两人是一个大学的,但鲜少有人知道他俩是兄弟。
“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再进去。”
阮清皱着眉命令道。
他才不想和这人一起进去,老爱对着空气说话的神经病哥哥,谁爱要谁拿去,他可不想成为同学们的笑谈。
阮狸神思有些恍惚,对阮清的话倒没怎么放心上,他心里有些惆怅,一路走到学校,他再也没见鬼姐姐出来一下。
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他已经不在家了?以后他还能吃到鬼姐姐烤的鸡嘛?
学校提心吊胆的生活又要开始了呢!
阮狸重重地叹了口气,低着头背着书包缓步踏进了校园,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落寞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