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了一了百了,有什么意思,痛苦都没体会到什么,只有每日在崩溃绝望中活着,那才是真正的痛呢。

至于钮祜禄氏说的先帝,他的皇阿玛,若下辈子能遇到再说吧。

便是遇到了,那又如何。

他看了披头散发的钮祜禄氏一眼,吩咐道:“将熹太嫔带回慈宁宫,熹太嫔年龄大了,精神也恍惚,容易乱说话,你们注意些,别让熹太嫔乱跑和别的太妃乱说什么。”

“是。”

押着钮祜禄氏的两人将她拉起来出了养心殿,弘槿独自坐在殿中,他侧过头,看着角落,耳畔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。

不知在想什么。

江友胜捧着托盘进来了,盘中有碗燕窝粥,轻声道:“皇上,太后那边送了粥来,还交代了让皇上注意歇息。”

弘槿回神,看着江友胜将粥放在面前,他的手触碰了上去,是温暖的。

他没说话,端起吃了,吃完起身将手背在身后,“去看看太后。”

江友胜笑盈盈“嗳”了一声,从角落拿起伞跟了出去。

穿过寿康宫院中,来到廊檐下,屋中传来声音。

“玛嬷,你画的画真好看,这些都是皇阿玛吗?皇阿玛年轻的时候可真好看。”

弘槿脚步顿住,唇瓣不觉勾起一丝笑。

小的时候,额娘每年都会给他们画画,说是要记录他们成长,长大后给他们看了,兴许别有一番滋味。

可他们长大后忘了,而额娘也不曾提起这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