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此状况,众蹑手蹑脚从北园散,牌摊转至长房东院,继续鏖战,麻将摊则原地解散,许景瑭婉拒堂兄邀请,和时佼回了西院。
中午没休息,又费力耗神搓麻将,甫进起卧居,时佼甩掉脚上棉鞋和外罩褙子,脸朝下直挺挺栽到床上,不动了。
许景瑭随其后,走过来的时候顺手把东一只西一只的鞋子捡起来,端端正正放到脚踏旁边,褙子反正掏过来搭上衣屏,弯腰在床边坐下。
时佼把脸从松软的床铺上扭过来,用脚碰了碰许景瑭,懒懒散散问:“你不困么?阿婆阿翁也都午睡去了,你陪我睡会儿?”
“好。”许景瑭解去外袍,抖开被子,与时佼并肩而卧。
未几,时佼翻个身,被子下有一条腿压在了许景瑭身上。
“睡了么?”许景瑭试探问。
“没。”时佼闭着眼睛,语调清醒。
许景瑭一条胳膊被抱着,另只手搭到时佼压着她的那条腿上,稳声道:“明日,我就要回去上工了。”
时佼倏而睁开眼,眼中未能及时散去的迷蒙,让她看起来像是快哭了,揪着许景瑭衣袖问:“咱们昨日才办过酒,新婚如何都会有三日假休的罢?”
许氏工坊伙计,实际上有十日新婚休假,还是带薪的。但许景瑭不是寻常伙计,她是总工,她姓许,在工坊,她只能付出比寻常人更多的时间,才能收获在别人看来唾手可得的回报。
她的年月收入,在书院同期出来的百余同窗中能排前五,当然,只是单纯论收入的话。
许家工坊在开州城外,离许家不算太近,若日日往来,委实不算方便,许景瑭却还是提议:“如果情况允许,我便天天回来家过夜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