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佼也被拍门声吵醒,她揉着眼睛坐起来,许景瑭示意她不要起来,把屋门拉开个缝隙往外看。
在院子里扫雪的房东婆放下扫把去开门,天太黑,看不清楚敲门的是谁,许景瑭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,待来者走到时佼房间门前,许景瑭的眉心重重拧出川字,一把拉开半扇屋门:“表嫂?!”
来者正是许景瑭二姑母家的儿媳妇岳氏,只见她一把拉住许景瑭手,不由分说要把人带走:“你长兄向车夫打听得你昨日来了这里,万幸你还在,快跟我回去,你阿婆——”
余光无意间扫见屋里披头散发尚未起卧的时佼,岳氏焦急的眼睛里,顿时地动山摇。
两个时辰后,许家,北园。
稳住病情的老太太从熟睡中悠悠转醒,第一眼就看见守在床边的二孙子。
“小奴才……”老太太虚弱地比口型,只能发出很低很低的声音。
“是,阿婆,我在。”许景瑭附耳凑近过来。
“……”老太太什么都没说,又闭上眼睡了过去。
许景瑭重新收回身,像以往一样,衣不解带守在老太太床前。
今年冬冷得异常,一宿风雪罢,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着凉昏厥,吓毁了许家上上下下,同样高龄体弱的老太爷被紧急送去大房暂住,不日前才都回家的几房男女主人挨个儿来老太太面前走一圈,表罢孝心后,留下二房许景瑭床前侍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