旋即,她在心里否定这个想法,不,我从不曾有过这般坏心思,我只是……
“我不是想对你怎样,寄奴弟弟。”时佼眼神有些躲闪,不敢直视坐在斜对面的人,因为那人蔚然而深秀的眉眼,此刻正带着毫不掩饰的提防戒备,一瞬不瞬地盯着她。
提防情绪太过明显,在听罢时佼解释后,这个看起来气质疏冷的人,仍未收起浑身陡然竖立的尖刺,许景瑭右手紧握成拳,拳心朝下按在桌面上,褪去所有温和恭顺表象的目光变得锋利尖锐,烛光投射下的五官,在那张好看的脸上映出深浅不一高低不同的阴影。
这个模样的许景瑭,撤下所有伪装,积威摄人。
时佼张口欲言,忽又一道霹雳当空而起,把心中发虚脑子发乱的人吓得“啊!”一声抱住头,却是无处可躲。
许景瑭并不把时佼被惊雷吓到的样子放在眼里,反而下意识觉得这是她在耍什么花样,从来不惮以最大恶意揣度自己和他人的许景瑭,一把抓住时佼手腕,强行把她抱着头的手拉开,并把时佼的胳膊按到桌上,一字一句重复问到:“时佼,你究竟,意欲何为?”
这九个字当头而下,被惊雷吓得恐惧未散的人,纷乱如麻的脑子被震得一片空白,忘记了要挣脱被钳制的胳膊。
愣了片刻,时佼这才反应过来,并且确定,她不该这时就向许景瑭坦白,是她冲动了。
却也没有退路,她不想留退路,她需要逼自己一把。
“我委实没有恶意,”时佼凭自己的解释果然无法让许景瑭信服,这是她早已预料到的,毕竟二人才认识两天。
她有些气馁,却也并不难过,单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:“这是入夏姨给我的,让我在合适的时候,拿给你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