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平没说话,点头的时候用力闭了闭眼睛。
让裴夏佩服的是,这件事的结果,真的是像成平所料,几日后原公差离开了缉安司,但公府并未除名他,而是让他“主动”辞离的。
在疫病不断带走人性命的恐惧威胁下,这件事像风过虚空,很快就被人遗忘。
疫情接连爆发,人人忙得自顾不暇。
十日后,第十一日傍晚时分,教化坊疫区里外终于未再爆发新病患,第三班封锁区没公务内容日趋轻松,公务量日趋减少,纵使有一两个人得过且过,大家整体上却未敢有丝毫懈怠,唯怕功亏一篑。
下午,被上官点名喊回缉安司议事的温离楼姗姗来迟,眼睛下的两团青色比昨日见时更黑更大,走起路时脚步都有些飘虚,说话更是鼻音浓重:“小成,今日里面活不多,我且先去睡一会儿去,有事便喊我。”
“得嘞。”正在往疫区关口搬物资的成平应声作答,兀自忙碌不休。
疫情到这个时间,根据医工房负责人琚少贤的新要求,公差们也开始喝大锅药,裴夏和简方在熬药。
经过几日朝夕相处,裴夏和成平简方慢慢熟络起来,熬好大锅药并分装好,裴夏来物资棚找成平。
彼时,物资棚里,登记册亦按在地上,成平亦蹲在地上,正认真补录方才出库送进疫区的物资,忽然后背一沉。
“成平,我好累啊……”裴夏拖长声音,趴在了成平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