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从来不把我腿上遗留的疤痕,手上残留的青紫当回事。
可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个恨过他们。
翻转是在2021年11月份。
我那个所谓的弟弟出生。
那是我命运的转折,转到了谷底。
最开始我只是没来由的难过,我其实根本不会在意这种难过。
后来我会毫无征兆的哭,不是嚎啕大哭,是默默的流泪。
看到他们全部全部围着他我会流泪,看见属于我的称呼出现在他身上我会流泪。
我从未告诉任何人,我好难过。
我总是嘴硬说我讨厌他们,可我好像比任何人都爱他们。
他们不知道,他们不爱我了。
他们总以为能瞒过所有人,其实眼睛会说话的。
阿言在边上看着这一切,她看见了多少人在笑,又有多少人在哭。
她看见了那一家人,甚至是笑着面对我的死亡。
后来,我的母亲带着她去了那个屋子里,拿走了许多属于我的东西。
我的母亲说,她这次尊重我的选择。
有我曾经织过但没织完的围巾,在我午夜犯病的时候颤着手折出的千纸鹤,不知道失败丢弃了多少个的一罐纸星星,一本我几年前写的小说。
没有多少,但是阿言说够了。
她一并带走的还有我的骨灰。
所以墓地的那块坟地一直都是空的。
那天晚上阿言尝试着将那围巾织完,但是她找了很多教程始终找不到我织的那种。
“阿梦,好难啊。”
这是她这一天说的第二句话,声音沙哑,我从未听过。
我好像做错了。
阿言睡后我又看见了白无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