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冬抹了一把眼泪,恼怒起来,气呼呼地驳斥道:“你干嘛说这样的丧气话,你会好好地活着的,我一定不会让你死。”
“可你又不是医生,又不能治好我的病,那可是肺癌啊,哎……”
“肺癌怎么了?”
“现在医学这么发达,有什么癌症治不好的,就是治不好,也能让人多活很多年,不像我妈那个时候,得了癌症就算有钱治也没什么好的办法,只能在家等死。”
“林冬,你知道吗,其实我是一个很怕死的人。但是我宁愿躺在床上等死,也不愿进医院做那些可怕的化疗、放疗,我太怕受罪一场,结果还是要死去。”
林冬沉默了。
她盯着余清丽的脸看了好一会儿,注意到她话语里那种难以言传的绝望和凄苦,这绝望和凄苦的背后似曾相识,让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。
眼泪又涌了出来。
“余老师,我知道你想什么。”
“你不是怕死,也不是怕治疗受罪,你是不想花光家里的钱,人财两空后,让陶文逸背上一身债,和孩子们去过穷苦的日子。”
余清丽笑了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,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虫子。”
“过去,我妈也是这么说的,你们说的简直一模一样。”林冬苦笑着,双手支在下巴上,在回忆里沉浸了片刻,显得有点儿颓丧。
余清丽抿起干枯的嘴唇。
“渴了是吧,我去倒点儿水来,你等着哈。”林冬飞快地跑了出去,又很快跑了回来,将水杯小心的倾斜,让水缓缓地流进余清丽的嘴里。
余清丽小口吞咽了起来,看得出来,她的吞咽很困难,也很痛苦。
林冬的心绞着,恨不得痛苦的是自己。
“是哪里疼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