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房里的女人已经醒了,又开始哭哭啼啼地骂人。
林芳尘回到了自己的老位置坐着,脚边的老母鸡飞上木凳子,林芳尘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母鸡的鸡喙。
老母鸡不怕人,仗着自己能生蛋,偏着头在林芳尘的手上啄了下。
不痛不痒。
林芳尘收回手,塞进棉袄口袋里,后脑勺靠上灰扑扑的白墙,惬意地眯上了眼。
冬天虽然很冷,但好在正午的太阳很暖和,林芳尘在女人越发细微的哭声中渐渐睡去。
只有这样暖和的时候,才好睡觉。
“傻子。”
鸡笼后面的围墙外传来一声细微的男声,林芳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先是看向林海的屋子,确定门是关着的,才慢吞吞地走向鸡笼。
绕过鸡笼,扒开上面的草堆,露出一个拳头大的小洞。
“傻子,给你个馒头。”
外面的围墙伸进来一只纤细的手,手杆子就比扫把杆子粗上一点点,上面还有几道结了痂的擦伤。
而此时,脏兮兮的手上抓着一个被塑料袋套着的馒头。
林芳尘接过馒头,靠着墙壁一口一口地开始吃起来。
围墙外面的人似乎习惯了林芳尘总是不说话,自顾自地说道,“我爸今天跟着你哥出去了,你知不知道他们这样把女孩子抓来是犯法的?”
墙外的人停顿了下,问道,“犯法,你懂吗?”
林芳尘不懂,没人教过她,但是她经常听见这个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