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她说,这里叫天门县。
他养伤所在的柴房是这户人家最角落的一间房屋,本以为秦双翎是故意让他待在条件简陋的地方,没想到不是。其他屋子也好不到哪儿去,茅草盖的顶,砖泥砌的墙,窗户外面,挂两条干巴巴的腊肉。
紧接着,看见远处一幕,他陡然皱起眉宇。
女子弯着腰,正在水井边打水,旁边地上摆着一盆脏衣服。
她很单薄,做这些力气活很吃力,提一桶沉重的水,用力到手有些发抖。但她一声不吭,只在支撑不住的时候,停下来歇一歇,喘口气。
他再看不下去,大步过去,夺过她手上沉甸甸的水桶。
“你家里没男人吗,让你做这种粗活?”
秦双翎丝毫没料到他出来,愣了下,“你出来了啊,我以为……”
“回答我的问题,”他冷冷打断她,“你家就剩你一个干活的?”
可他之前分明听见有年轻男人的声音,和他差不多年纪。
秦双翎摇摇头,正要说话。
背后的主屋里却有人走了出来,扯着嗓门道。
“秦双翎,衣裳洗好了没?慢吞吞的,你最近干活这么不利索,昨天洗碗还摔破了个碗,你说说你能做好什么事情……”
说话的是个中年女人,长相偏娇媚,眉眼萦绕一丝刻薄。
此刻,她走出来,看见秦双翎身边的男人,话头一顿,嗑瓜子的手停住。
“哟,公子你醒了啊。”中年女人不自觉放轻了声音,客气笑道。
沈昼没有说话,立刻看向秦双翎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