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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在韩星躲在角落里哭的时候,汤森老师拿着一根棒棒糖过来找她。

用德语跟她说:“你已经没有了爸爸妈妈,难道还想要放弃了让自己活下去的本领吗?我想如果我是你,我一定会打败她们,无论用什么方式。”

那根棒棒糖的味道,韩星不记得了,只知道是一种水果的味道。

她没有吃,她一直放在枕头下面,撑不住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。

直到她真真正正成为维也纳舞团的首席领舞以后,她才把那根棒棒糖拆开。

也没管过没过期,反正她吃了。

那天夜里,小韩星哭到哽咽,哭到上不来气,哭到在心里一遍遍默念:爸妈,我是领舞了。

那些年的心酸与委屈,都是汤森老师拉着她过来的。

直到她离开舞团,最真心祝福她越飞越高的,也是汤森老师。

她不善言辞。

犹记得那年她离开舞团,汤森老师用不是很流畅的中文对她说:“希望有一天,我可以指着某个闪闪发亮的舞台,说一句那个舞者是我的学生,祝愿你余生都是坦途。”

那些艰难的岁月,汤森老师是韩星的贵人。

没有她,就没有今天的韩星。

她病了,在医院躺着呢,很可能在她没有赶过去的时候,就离开了。

思绪一下子冲破了理智的围栏。

这些年走过来,韩星真正崩溃大哭的次数极少,哪怕她父母离世的时候,她也没有嚎啕大哭,许是遗传了父母的冷静,她遇到大事的时候格外的沉着。

可这一次,韩星忽然有点怕。

怕那些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全都不见了。

不会的……

不会有事的。

韩星自我催眠,自我安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