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信上通篇都是父亲的笔迹!

唯有一处城——芝城。

那个字,芝。

那是她的名,父亲从来只写作‘之’。

这封信,是假的!假的!

她忍受了比旁人百倍的痛苦与恶心,终于,找到了真正的证据!

可仅仅凭借一封信,凭她独身一人,凭她奸佞之女的身份,无人会信她!更无人会将皇帝盖棺定论的‘谋逆案’翻出来重审!

如封容所说,她无权无势,想给父亲报仇,想要那些该死的东西给她的家人们偿命何其困难?!

收回视线,再次看向封容。

看她笃定之笑,听她蛊惑之语。

心里轻声道,果然是上位者,天生,就能随心所欲玩弄他们这些为生为死的蝼蚁之运。

她垂眸,跪了下去,“愿为殿下效劳。”

封容满意地笑了,转过头,舒舒服服地看水榭上的粼光。

忽而又想起一桩事来。

问空虚子,“对了,飞云宫里头,有个叫‘大先生’的道人?”

空虚子眼神一闪,低着头不动声色道,“殿下怎会问及此人?”

封容一听就是有了。

笑了起来,“听杨道真说,那是圣僧的脔宠。倒是不曾听你提起过。”

空虚子狐狸眼倏然杀意掠过。

随后垂首道,“圣僧近侧侍奉者众多,倒没有哪个是特别的。”

封容扫了她一眼,摸了摸下巴,“今儿个三弟砸了飞云宫,也不知有没有抓到那位‘大先生’,若是有机会,倒是想见识见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