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言语不可描述的——蓬勃,鲜活,都是来自他们骨血里,自然而然便覆蔽周围人的本能。

几乎是一瞬间,封宬便已断定了眼前背光而来的人,是何人了。

他微垂了下眸,再抬眼时,面上已挂上无懈可击的笑容。

朝向空心,雅然矜贵地笑:“圣僧。”

空心已走了进来,朝他行了一佛礼,“劳三殿下久等,这位,便是飞云宫内侍奉国运的玄门,无道号,单姓一个云字。”

云!

门口,赵一赵三心下猛提!

殿内,封宬笑着转脸,“云真人。”

然后,便见空心背后的人,抬起头来。

朝他微微一笑,客气端方地行了个道家礼,“恭三殿下安。贫道,云皓。”

光影在他身后褪去,阴翳与蒙蔽全都散开。

在云落落口中听了许多日的‘大师兄’,让云落落牵挂入红尘一路追逐而来的‘大师兄’,终于自深雾与迷障之后,出现在了他面前,露出了庐山真面目。

霁风朗月,轩然霞举。

韬光韫玉,渊清玉絜。

封宬的脑子里一瞬间浮起很多种、非常多种,可以形容眼前这位郎君的好词汇。

然而,下一刻,他却只是笑着,毫无破绽地点头,“云真人一表人才,真是好风采。”

他想到了云落落在提及大师兄时,眼中的期冀,依恋,与信任。

想起白云山时,她落下的泪。想起半月前,她因他一个‘退’字而神伤的黯然。

就听对面的云皓也淡笑着说:“不及三殿下,丰神俊朗,叫人见之忘俗。”

门口,赵一和赵三对视一眼。

——这对兄妹俩,真是能精准地在殿下的逆鳞上反复踩踏。

偏偏三殿下还没辙。啧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