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旁再次传来云落落低低的声音,“观主说过,这种东西,本就是飘渺虚谈。便是有心想炼化,也需得走尽极恶极邪一道。”
封宬眸色微霜,却依旧不曾言语,朝身侧看去。
便见那小丫头眉目间,竟隐隐浮起一层似悲似落的颜色,看着远方,徐徐慢慢地开口。
“观主还说,人心虽易生欲壑,可要踏入万劫不复的极恶之道,却比堕入阿鼻过那刀山更难。”
她说着,竟缓缓转向封宬,眼底慢慢现了一层清浅而晶莹的柔光,“他应该……不会吧?”
他是谁?
又不会怎样?
封宬忽然心头便难受起来。
说不好是怎样的不痛快,分明那女孩儿纯澈的眼神里,尽只有他一人。
缘何……
他忽而伸手,在她眼角轻抹了下。
云落落没动,却朝他的指尖看去,看他修长如玉的手指上那一点莹光。
像是不解似的,微微发怔。
便听他道,“落落,别怕。”
她瞳底一颤,缓缓转目。
见他菱唇浅莞,眼底暖色温柔,朝她微微凑来,吐气轻幽地笑道,“我帮你,落落。”
她张了张口。
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。
原本不过弯唇浅笑的封宬,忽而便轻笑出声。
再次抬手,按住她的头顶,弯下腰来,与她平视,翘起唇角,含笑出声。
“嗯?”
微凉的掌心贴在头顶,并不像大师兄那样用力,也不像观主那样会把她的发髻弄得乱糟糟……
哦不对,她今儿个没有做道门装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