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阵子她愈发想起,那个尚未见人世的孩子,或者说她从来就不曾遗忘。
她这几年也不少去旅游,旅游热闹是热闹,可是过后总有点不适应,感觉是从天堂到地狱的区别。
爸爸前几年已经病逝,妈妈随着也走了,送走双亲的她,经常形单影只,工作也很清闲,单位的年轻人都很照顾她。
她只好当自己提前适应退休生活。
只是今天听了那歌谣,总是想起自己当初,若是她不撞倒那南墙,听劝告,今天也不会这般孤独。
1997年,在她身上发生了一件大事,影响了她的一生。
想着想着,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睡着了,梦里反反复复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,她觉得自己应该知道这个男人是谁,总差一丁点她就能想起来,可也就是差一丁点。
感觉身体被无形的力定住不能动弹,但她意识是清醒的,似乎还能看见面前的老式电视机播着身穿比基尼走猫步。
这个场景在她回忆中好像也存在。
若是有人在这间红砖老房里,便会看见侧睡在掉漆长木椅上的年轻短发女孩面色狰狞地发抖。
短发女孩突然停止了发抖,手臂无力地垂落在长椅一旁。
可只是一瞬间,女孩睁大了美若桃花的双眼,猛地直起身子来。
这里是?爸爸家97年就被拆掉的老房子,自己还是在做梦吗?
谭遥仙手撑着长椅背,把睡得发麻的双腿接触到地面。
细细地打探着屋里的摆设,这些老物件——红漆桌上的两个喜字保温壶,反扣在山茶花图样盘子上的六个玻璃杯,还有面前播放着画面的电视机顶上隔尘的白色蕾丝布,甚至桌子椅子都是记忆中熟悉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