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爹之所以不喜欢他,只因娘逼死了他的心上人,与她腹中的孩儿。

阿颜之所以不选他,不过是因为他还不够强大,永远都居谢砚之之下。

可是凭什么?凭什么他不能去争取自己所想要的一切?凭什么他要把旁人的错全揽在自己身上?

他越想神色越阴郁,直至午时临近,有婢子来给他送膳。

今日来送膳的,是个池川白从未见过的生面孔,他将食盒放在固定的位置,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。

与那人目光相撞之时,池川白愣了愣,已然看出他是有备而来。

至于究竟是何人派来的,尚不得而知。

待那人一走,池川白连忙倒尽碗中菜肴。

果真,在汤碗中发现一个巴掌大小的油纸包。

油纸中包着可自由通行思过崖与魔宫的密匙,还有一封寥寥数语的信。

信中说,谢砚之剜心给颜嫣,如今是靠着外力在续命,已是强弩之末,何不如趁此机会杀了他?

魔域的雨仍在落个不停,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倾倒于这场大雨之中。

颜嫣攥紧手中剑,瘫坐在泥泞不堪的地上,大口大口喘着气。

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。

谢砚之天天如此将她逼入绝境,不榨干她最后一丝气力,绝不罢休。

这厢,他仍在朝她大步逼近。

阴影兜头罩来,彻彻底底遮挡住悬在檐角下的八角宫灯所散发出的光芒。

逆光而来的他轮廓隐在一片黑暗中,眼眸深不见底,辨不出情绪。

唯有那只捏紧她下颌的手分外冰凉,似某种冷血动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