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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他递上投名状那日起,便已做好要给谢砚之俯首称臣的准备。

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。

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的局势,更遑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,他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何对不起颜嫣。

反观颜嫣,为人子女, 从未尽过一天孝道, 鸟兽尚知哺乳之恩, 她却视他这生身父亲为仇人, 实为大逆不道。

半盏茶工夫后, 传讯玉简那边只传来一个冰冷的单音节:“嗯。”

停顿半晌, 又闻谢砚之道:“按她说得去做便是, 不主动放饵, 又怎钓得到大鱼?”

听闻此话, 付星寒不禁怔了怔。

他起先有些迷糊, 不懂谢砚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, 旋即瞬间反应过来。

他与颜嫣正面交锋过无数次,又岂会不知自己这个女儿是怎样的性子?

说她是只小狐狸, 半点都不为过,既如此, 又怎会轻易相信于他?

只是不知她心中在打什么算盘。

如此一来, 还真不好轻举妄动。

他忌惮的并非颜嫣,主要是不知谢砚之如今对她是种怎样的态度。

在付星寒看来, 谢砚之无疑是宠自己这个女儿的, 可那场轰动六界的抢婚并不能说明什么, 试问哪个位高权重的大能能容忍戴绿帽?

反倒是他为顾及颜嫣的感受,愿意将当年之事公之于众让付星寒有所动容。

可付星寒猜来猜去都猜不准,谢砚之对颜嫣的感情究竟深到何种程度,他若把握不好这个度,怕是得遭殃。

他虽隐隐猜测到谢砚之话中深意,慎重起见,仍多嘴问了句。
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嫣儿她早就知道咱们暗中往来,是在将计就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