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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眠不休地鏖战五日,是该补些血。

念及此,谢砚之搁下药碗,掀开被子去看自己身上的伤。

他身上换了件粗布麻衣,尽管女孩是找村里个头最高的汉子借来的衣裳,穿在他身上仍短了小半截,裹在麻布衣里的每处伤口都上了药,用纱布细细裹着,倒是有心了。

正在查视自己伤口的谢砚之突然猛地一颤,缠绕在他手臂上的红绸不见了。

他神色骤变,豁然起身。

女孩正在院子里浆洗衣服。

快要入冬了,这水是一日比一日冰冷刺骨,家里囤得柴禾不多,有了前几日的教训,她也不敢贸然上山去捡,舍不得添热水的她只能硬着头皮把手探进冰冷的脸盆里。

那寒意顺着指骨一路往上蹿,冷得她每根骨头缝里都凉飕飕的。

女孩犹自纳闷着,可也不该这么冷的呀?

不知想到什么的她若有所感地抬起了头,谢砚之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:“系在我手臂上的红绸在哪里?”

人冷,声音更冷,女孩没由来得打了个寒颤,哆哆嗦嗦道:“在我屋子里,我现在就去拿。”

早在三日前,女孩便将谢砚之的衣服洗了,如今早已被烘干,被她整整齐齐地叠好,放置在衣柜里,就等谢砚之醒了来拿。

至于那根红绸,女孩至今都觉奇怪。

明明他那身绛紫色的衣袍都快被血染红了,身上也是左一个窟窿右一个窟窿的,为何那根系在他手臂上的红绸就保存地这么好呢?

未沾半滴血,干净到根本不像是从他这么个血淋淋的人身上取下来的。

谢砚之接过女孩递来的干净衣裳与红绸,转身便走。

女孩回到原地,继续与那冰冷刺骨的水做斗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