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现在,这一战已不休不止地打了整整五天,原本早已被压制住的魔息在谢砚之筋脉中横冲直撞。
他快要控制不住了,那些魔息如蓄势待发的岩浆般翻滚沸腾,一旦让它们找到突破口宣泄出来,便是一场无法挽回的浩劫。
谢砚之自知不能在此继续逗留,即刻收剑,决定撤离。
此时的战场尸横遍野,只稀稀拉拉站着几个噤若寒蝉的伤员,再杀下去也无任何意义。
变故亦发生在谢砚之转身的那刻。
倒在尸骨堆中装死的付星寒一跃而起,意图偷袭。
他也是万万没想到,谢砚之竟这般能耐,早在前两日,他便心生退意,奈何有太多双眼睛盯着他看,想光明正大地逃跑几乎是不可能,只能浑水摸鱼躺在地上装死。他蛰伏数日,等得就是这一刻。
哪知,谢砚之背后跟长了眼睛似的,竟就这般轻轻松松避开了,甚至,还一掌将他震了出去。
付星寒浑身气血翻涌,如断线的纸鸢般飞出数十米远。
谢砚之看似淡定,实则他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就在刚刚,那缕魔息暴涨数十倍不止,如沸腾的岩浆般在他筋脉间喷涌流淌。
若再不想办法控制住,他随时都有可能堕魔,不能再继续逗留下去了……
谢砚之掏空身上仅剩的一点灵力,御风而去。
那缕魔息在他体内不断翻涌搅动,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意识。
某一瞬,他忽觉眼前一黑,猝不及防地从云端跌落,不知掉落到了哪个山沟沟里。
魔息仍在他体内肆虐,他不敢轻举妄动,维持原状在杂草堆里躺了数个时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