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4页

传闻它能惑人心智, 历届剑主无一不疯魔, 最终落得个众叛亲离、死无全尸的凄惨下场。

只是, 容郁从未告诉谢砚之它的真实名字, 在一切都未爆发前, 也没有人知道这把剑真正的名字。

谢砚之又突然想起, 那日, 他问容郁, 为何要对他这么好?

容郁微微一笑:“即便做不成师徒,老夫也想做你爹。”

容郁语气懒散, 一如既往地不正经,明明是感人肺腑的话语, 却被说得如开玩笑般随意。

他深信不疑。

从此剑不离手, 连睡觉都要放在枕边。

他其实并不喜欢这些冷冰冰的铁块。

在他看来,剑修惜之如命的剑与屠夫的杀猪刀并无多大区别, 唯一的区别也仅仅是, 一个用来杀猪, 一个用来杀人。

屠夫不会刀不离手,剑修会,唯他,是剑修中的异类,杀再多人,再多妖兽,始终无法适应那渗入剑刃的血腥味。

所以,他的剑换得很快。

卷刃了,换;看不顺眼了,换;折断了,更是要换。

从未有一柄剑能在他手中待得超过半年,他杀戮太多,若不换得这么勤,渗入剑种的血腥味能熏得他三日吃不下饭。

唯它不同,在他身边一待便是十年,他甚至还学着别的剑修,翻阅无数典籍,给它取了个名字。

他将那根快要褪色的红绸系在剑柄上,从此,他生命中又多了一样重要的东西。

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?为什么偏偏是这柄剑?

一夜之间,什么都变了……

明明五日前,容郁还拎着那坛陈年桂花酿来与他庆祝试剑大会上的一举夺魁。

他此生从不饮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