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闻它能惑人心智, 历届剑主无一不疯魔, 最终落得个众叛亲离、死无全尸的凄惨下场。
只是, 容郁从未告诉谢砚之它的真实名字, 在一切都未爆发前, 也没有人知道这把剑真正的名字。
谢砚之又突然想起, 那日, 他问容郁, 为何要对他这么好?
容郁微微一笑:“即便做不成师徒,老夫也想做你爹。”
容郁语气懒散, 一如既往地不正经,明明是感人肺腑的话语, 却被说得如开玩笑般随意。
他深信不疑。
从此剑不离手, 连睡觉都要放在枕边。
他其实并不喜欢这些冷冰冰的铁块。
在他看来,剑修惜之如命的剑与屠夫的杀猪刀并无多大区别, 唯一的区别也仅仅是, 一个用来杀猪, 一个用来杀人。
屠夫不会刀不离手,剑修会,唯他,是剑修中的异类,杀再多人,再多妖兽,始终无法适应那渗入剑刃的血腥味。
所以,他的剑换得很快。
卷刃了,换;看不顺眼了,换;折断了,更是要换。
从未有一柄剑能在他手中待得超过半年,他杀戮太多,若不换得这么勤,渗入剑种的血腥味能熏得他三日吃不下饭。
唯它不同,在他身边一待便是十年,他甚至还学着别的剑修,翻阅无数典籍,给它取了个名字。
他将那根快要褪色的红绸系在剑柄上,从此,他生命中又多了一样重要的东西。
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?为什么偏偏是这柄剑?
一夜之间,什么都变了……
明明五日前,容郁还拎着那坛陈年桂花酿来与他庆祝试剑大会上的一举夺魁。
他此生从不饮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