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柠连唤了两声,才把季然的魂儿叫了回来。
季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随便扯了个由头掩饰过去,让侍者上半打啤酒,和一架调酒。
苏柠生性敏锐,“怎么啦?心不在焉的。”
“没什么,只是突然想起明天好像要开会。”季然随便扯了个幌子。
苏柠笑,“你真是个工作狂。”
啤酒送过来,季然给苏柠倒上。
“今天心情不好吗?”
苏柠想到工作,心情又低落下去,端起酒杯,一口干掉。
“你陪我喝酒,不说让人不开心的事。”
“压在心底,一觉醒来还是不开心。”
苏柠顿了顿,“我以为当老师,就只用操心怎么教学生就好了,真正进了这个系统,才知道根本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要应酬,要站队,要讨好主任。”
“第一次觉得画画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。”
季然听懂了,各行各业都是小社会,不可能逃开人情世故。
“你别看我爸现在混得还不错,但年轻时,也因为太轴吃过不少亏。”
当年要不是被穿小鞋,一气之下申请去偏远山区支教,季教授也遇不到老婆。
苏柠端起酒,又喝光一杯。
季然目色平稳,“过刚者易折,善柔者不败。如果实在做不到,不如出来,换一个相较之下稍微单纯一点的环境,你不是善于委屈自己的人。”
苏柠脸颊微红,抬起眼皮注视季然的眼睛。
“你好像比我更了解我自己。”
季然回,“我们认识很多年了。”
“所以你应该也知道,我放不下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