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然没让他蒙混过关,肃了语气,“那就像哥哥一样对待她,别失了分寸感。”
鲸鱼迟迟不肯放手,还有个原因,就是江聿对她的确很不同。
江聿沉默许久,“好,以后都只是妹妹。”
季然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挣扎,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犹豫。
“把对你母亲的愤怒投射到其他女人身上,会让你好受点儿吗?”
江聿愣了一下,眼神慢慢变了,童年的创伤成为他心上永远无法治愈的沉疴,他骤然间意识到,他玩弄的那些女人,都很像他那个死鬼老娘。
同样地自私冷漠,同样地世故拜金。
江聿抬起头来,散碎的额发耷拉到眉峰,他受困于对母亲对江家的恨意,漂亮的丹凤眼里都是浓得化不开的阴郁。
“是,引着她们贴上来,然后像破布一样丢掉,会让我觉得很爽。我知道你不认同,也不会理解。”
“我的确不认同,但我不是在责怪你。我只是担心你和叶樟一样,什么都不愿意说。”
季然很少会说这么感性的话。
江聿一瞬间领悟,他是在害怕,害怕自己哪一天会像叶樟一样,在手腕上留下一道割痕。
心尖漫出几丝暖意,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关心他的人不多,但他知道,那零星几个人里一定有季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