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诺后面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背包,前面抱着小橙子,回头对程母喊,“你女儿心疼你天天带孩子,放你一天假,程夫人,你不要太不识好歹哦!”
“死丫头”。
在程母的笑骂声里,程诺抱着小橙子走出家门口的小巷。
程诺买了束白菊,打了个车,直奔狮子山墓园。
到的时候是上午十点,墓园刚刚开门。程诺找到程承的墓碑,掏出湿巾纸仔仔细细擦墓碑上的灰。
黑白遗像上的程承浅笑嫣嫣,眼睛似一弯弦月。
她的容貌与青春都定格在二十五岁,永远年轻,永远漂亮。
小橙子在出租车上又睡了一觉,这会儿精神头正足,跪在墓碑前亲吻程承的遗像,奶声奶气地夸,“我妈妈可真漂亮!我妈妈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!”
程诺庆幸自己刚刚把墓碑擦了一遍,否则回去被自家老母亲看见小橙子一脸的灰,非拿鸡毛掸子抽她一顿不可。
“小橙子,把花拿过来送给妈妈。”
小橙子刚睡饱,十分勤快,把程诺买的一束白菊抱到墓碑前放好,还像模像样地给墓碑磕了三个头。磕完头,又去找漂亮树叶送给妈妈,忙得不可开交。
程诺看着微笑着的程承,“昨晚你收到我的消息了吗?我很想你。”
“妈妈说人死如灯灭,推进火葬场,再出来就只剩了一把灰,看不见也听不见了。”
“可我觉得不是,我总觉得你还在看着,我发给你的消息,你能看到,我说给你听的话,你也能听到。”
“对了,我见过叶樟了,我没想过,他会想不开割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