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明兮下车查看,发现了条一人通过的小路。这草长得虽高,马过不去,但草下通人倒还勉强。
墨明兮连连叹气,笑自己好像这一天都在认命和叹息。他找了纱布将季鹤白的肩上伤口简单的包扎,准备背着他往前走。又将这和他一样倒霉的马从马车上解下来,叫它原路回去。解开后,马车十分应景的歪在一边,像是找到了归宿。
季鹤白呼吸沉沉,似乎是睡着了。墨明兮一边在心里骂了几句死剑修,一边小心的躲开那些宽大的草叶,以免划开季鹤白肩头的纱布。
墨明兮闷头走路,也不知走了多久。直到人高的杂草渐渐变矮,泥土小路也露出原来的田埂模样时,季鹤白醒了。
“妙妙。”
他声音有些沙哑,呼吸打在墨明兮颈窝,吓得墨明兮差点把他扔出去。
“别扔,我自己走得。”
墨明兮将他放下来,活动活动肩背。看着季鹤白不大好的脸色,再次问道:“季鹤白,你能不能走?”
季鹤白笑了笑,将身上的皱褶抚平,肯定道:“能。”
墨明兮沿着田埂往前走,再次见到天日才发现已经傍晚时分,落霞披在身后的荒草之上。微风一过,拨弄出一片耀眼的金色海潮。他回身眯着眼睛看着那片起伏的金色,轻松道:“不能我也可以继续勉为其难的背你。”
这话说得轻巧,他回头看景没看前路,差点跌到田埂下。
季鹤白伸手扶了他一把,表情分明在笑他走路不看路:“要不换我来背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