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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鹤白的梦里一片素白,什么也没有,唯见祈玄道上的白幡垂悬空中。
“季鹤白。”墨明兮动动心念,揣着手学得几分恶鬼缠人的模样:“季鹤白,出来!”
季鹤白身形缓缓从雾气中走出来,看到他似乎有些意外,沉声道:“师兄,你来纠缠我啦?”
这纠缠二字从季鹤白口中说出来,让人难以接受。墨明兮冷静下来道:“少自作多情。”
季鹤白慢悠悠说:“可我从来不曾做过关于你的梦,只可能是你入我梦中来。”说完他走近一点,好好看清墨明兮一身装扮,颇有些暧昧的说:“莫非师兄生前情愫未了,来我梦中一续?”
墨明兮一拂袖子:“没人要来看你。”
季鹤白梦中仍然穿着剑阁那件寝衣,布料单薄领口宽松,和他那狂言简直绝配。墨明兮嫌弃的后退一步,默念几遍师门责任,天道所托,压下了转身就走的念头。
素白的梦中,只有高挂的素练似在风中飘动,发出唰唰的声音。
他特意入梦而来,不是来受气的,是要警示季鹤白他所见的衍天之相。他正色道:“我算到你要死了。”
季鹤白淡淡一笑:“那看来你算错了,死的是你。”
墨明兮有些烦躁的捋了捋发上的束带:“不是这一次。”
季鹤白冷漠地说:“我无所谓那些问卜的事情。”他又看了眼墨明兮,转言道:“实不相瞒,我不信。”
墨明兮叹道:“常人听了自己死期将至,都要求一求如何化解的。”
季鹤白似扼腕叹息:“旁门左道千算万算,如今你也如此无聊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