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先唱?”周郁文拉他起身,坐到钢琴边。
“你。”谢清晓说:“下一次发新歌,我唱给你听。”
周郁文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,微笑道:“好,你先听我唱。”
钢琴的前奏很长,谢清晓更喜欢管弦类乐器,觉得类似风声,钢琴声更像水声,一响起来就唤醒幼年阴影。
他心底对水依然有恐惧。
他暗自深呼吸,被周郁文察觉,周郁文抬头看他,没有说话,朝他微笑,而后琴声流淌,他听见周郁文的歌声:
“我走过四季轮转
走过巨人的山谷与矮人的庄园
只看见流浪的云朵远在天边
天空湛蓝似海底
我沉入海底,听见鲸落,万物重生,开出矢车菊的花瓣
我想要你看见,也想要你听见,这如梦似幻
你知道我的来路,你掌控我的归途
往事冉冉,如雾如烟
每当我想起你,春风就吹过花海
每当我想起你,流浪也失去了意义
我总想歌唱你,告诉你那些我未开口的话语
蒲公英从远方飞回,重新聚拢
树木停止生长,化作萌芽重归泥土
河水倒流,日月悬挂
你我将恢复一体,永不分离。”
钢琴没有停止,流水一般在厅内流淌,周郁文仰头,看见谢清晓眼中的泪光滢然,也有一滴泪不受控制的从他自己的眼眶中涌出,流星般划过脸颊,消失在鬓发中,周郁文要求:“哥哥,吻我。”
空气中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鲜花在绽放,谢清晓耳中只听到周郁文的声音,他催促:“吻我!”
谢清晓无法拒绝周郁文的任何要求,正如周郁文无法拒绝他,他低头握住周郁文的肩膀,吻住了那微启的唇。
像是永恒,又像只有一朵花开的时间,直到周郁文弹完最后一个音符,站起身,搂住谢清晓的腰,将他将放在钢琴上,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:“哥哥,你的腿软了,是被我吻的吗?”
谢清晓盯着眼前这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,觉得仿佛是看到了自己,但又深深知道这不是自己,这个人本来快从世界上消失了,是自己的血液重新进入了他的身体,于是他继续留在了这个世界上。
奇妙的血缘,奇妙的感情。
珠辉般的光芒淡淡的笼罩在周郁文身上,谢清晓盯着周郁文的眼睛,眼中也有珠辉般的光芒。谢清晓微微挣扎,身下的钢琴发出断续的声响,他有些尴尬,但言语直白:“腿软了,腰也软了。”
周郁文伸手揉弄,坏笑道:“这里……硬了,哥哥,我来帮你。”他的语气充满了挑逗和占有。
谢清晓猛然捉住周郁文的手,动作稍大,钢琴轰响,他跃下钢琴,又被周郁文抱住,周郁文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,他无法拒绝周郁文的吻,待意识回笼,他们已经交叠倒在了大床上,周身赤裸,午后的阳光被床帘镂空过滤成明晃浓阴的瑰丽图案,印在两具同样雪艳的身体上,变幻起伏,连绵不绝。
周郁文温柔而不容质疑的揉弄他,俯身亲吻他的眼睛:“你不愿意吗?”
谢清晓面色酡红,带着泫然欲泣的哽咽,“不要这样,郁文,我不想弄脏你。”
“脏?”周郁文停止了动作,抬头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