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霍域没有摔到别的地方之后,他老实了一路,到家下车的时候还笑嘻嘻地伸出手主动让霍域背。
两人一起回了游家。这会儿大人们都还没回来。两人很默契,谁都没有多余的话,一人一个卫生间直接去洗澡了。出来也不用对方说,霍域主动给游弋看他的肩膀,游弋主动给霍域看他的脚。
霍域的肩膀没什么事儿,稍稍有点儿青,游弋的脚也没什么事儿,稍稍有点儿肿。
霍域看了游弋一眼,想说什么又没说,沉默着去拿了药酒回来。
游弋也不用他说,自觉地把脚搁他腿上,指给他哪儿疼。
这些年他们俩都习惯了。霍域打拳身上总带青,游弋就更不用说了,又要打拳又要皮,三不五时就扭一下磕一下,以至于他们现在给对方上药都很熟练了。
霍域拧开药瓶倒了一点儿药酒,沉默地给游弋揉脚,垂着眼皮看不清神色。游弋有些心虚地看看他,干巴巴笑一声,开始没话找话:“药酒剩不多了哈,该买了。”
霍域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,游弋摸摸鼻子又解释:“一个人直接砸你身上给你砸倒了,我以为磕得很严重才着急过去看的。”
霍域先是没说话,过了一会儿又无奈地叹了口气,抬眼看向他说:“我是不是答应过你,以后哪儿受伤了不会瞒你的,如果真砸得很严重我怎么会一直撑到训练结束?我就不怕你回头看见了着急吗?”
游弋不吭声了,霍域又说:“你急什么?你慢点跑过来也用不了一分钟。上回就扭的这脚,再这么扭下去该习惯性扭伤了。”
游弋装傻充愣地开玩笑:“习惯性扭伤了你就天天背我呗?”
“你想得美”,霍域没好气地把药瓶扔给他,“给我抹肩膀”。
他说着一把撩起衣摆,把身上的短袖脱了。游弋笑着戳戳他的腹肌,又贱嗖嗖地去戳他腰侧,玩儿赖似得哄他:“行了,别生气了,我下回注意”。
其实游弋非常清楚自己的问题在哪,最近他虽然不像之前那么草木皆兵了,但这大惊小怪的毛病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。他的大脑和心脏就像两个不合拍的指挥和鼓手,大脑明明有节奏地数着拍子,心脏还是忍不住怦怦怦地乱跳,抢拍抢得理直气壮。
以前没因为这个受过什么伤霍域也愿意顺着他,这回一着急自己差点摔个大马趴还把脚扭了,实在理亏,所以霍域说他他也不辩解。
屋里有些热,游弋的拇指在霍域肩头打着圈儿,药酒的薄荷味儿被空调风一吹,冲得直往脑门儿上窜。他使坏地用食指沾点儿药酒,点一下霍域的颈侧,又点一下他的耳垂,霍域不理他,他干脆拿起药瓶直接往霍域鼻子底下举。
霍域抓住那只捣乱的手:“别闹了,我没生气。”
游弋立刻靠过来一些,举着两根手指在他额头上比划一下:“Biu~忘了。”
这是他俩从小玩儿到大的动作。俩人拌嘴拌完了,错误比较大的一方就Biu一下对方的额头,两根手指从眉梢往外一划拉,代表把这个事儿扔出去了,以后谁都不能再记仇了。
霍域挡开他手又叹口气,“明天请假吧,歇一天,不耽误你后天当标兵。”
游弋笑嘻嘻地往他身上一靠,拎出一副乖巧的样子给他看:“好呀,那你明天回来记得过来,我再给你抹一次药。”
这副小娘子的样子把霍域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,他很无语地看游弋一眼,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……
军训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了。正式开始上课的第一天大家都感慨在教室里坐着还是挺幸福的。
到中午吃饭的时候,游弋和谷壮壮到一班去了。高中中午休息时间短,他们回家吃来不及,食堂霍域也吃不了,所以几家商量着每天中午给孩子们送饭。
虽然要花一点时间但好在四个孩子的午餐可以一起解决。此时,游弋和谷壮壮拎着饭盒进来,搬了后面空置的椅子坐在霍域和谷茁茁桌边。
谷茁茁一打开饭盒就笑起来:“今天肯定是于妈妈做的饭,香飞了。”
霍域随口问:“怎么说?”
“不懂了吧”,游弋得意地一挑眉,“林妈妈非常养生,她做饭虽然好吃但比较清淡,菜色大部分时候都是原色且偏素,所以今天这又是丸子又是红烧肉的菜肯定不是她做的。”
“那为什么不是保姆阿姨?”霍域追问。
谷壮壮答:“保姆阿姨做饭爱用老抽,酱油味儿重,颜色会比这个深一点,于妈妈这个是炒的糖色。”
“是吗?”霍域有些不解,为什么他吃谁做的饭都没什么差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