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苏尔将错就错,点点头:“嗯。”
属于年轻人的松弛感,终于在这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学者身上体现出一毫。
“陆奇老师是自杀的,为什么还要调查?”
彼苏尔:“有个人,对陆奇的死很在意。”
“是陆奇老师的家人吗?”
“不。”彼苏尔想了想:“虽然他不承认,但我觉得,他们也算是朋友。”
年轻人呼出一口气,喃喃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彼苏尔见他没什么要再说的,转身离开了房间。
他走得干脆利落,一时间,安静的房间中,只剩下年轻人坐在地上。
他回过头,微微仰视,看向了那具玻璃器皿中的尸体。
那是一只用猞猁基因改造诞生的生物。
他刚进实验室时,这只猞猁也刚刚从培养仓中平安脱离危险。
幼年期的猫科动物,身上长着小绒毛,耳朵几乎半透,又软又小,非常可爱。
一开始的时候,他也不愿意用这样的生物做实验。
但渐渐,人是怎么改变的呢?
是在一声声催促中、一笔笔数据记录中,还是早在学校时,一次次面对皮肤之下的器官与组织、一个又一个学分的压力。
他不再对生命敬畏,不再对弱小怜悯,忘记了感官的鲜活和热烈。
当心中只剩下唯一的荣光时,他的眼里,只有前人留下的背影还能微微颤动。
彼苏尔搭乘电梯下楼,电梯运行的细微颤动,叫醒了低层非核心生物小组房间中饲养的蝴蝶。
一群青色的蝴蝶从反季花枝上飞起,在空中挥动翅膀。
就像在年轻学者心中,对那只猞猁最后留存的记忆,也因为微微震动,在此时飞入高空。
彼苏尔在最一开始曾经问过他。
这些动物,做了什么坏事吗?
伴随着布料摩擦的声音,年轻人想起自己的答案,他微微抬头,无言地发出几声轻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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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李特工在他标注的范围内转了几圈,看着千篇一律的山景和枯树,几乎都快放弃了。
他看着天际,幻想着彼苏尔能张开翅膀,从天上突然降临。
沈晨与宋濯赶到后,与坐在路边垂头丧气的小李特工碰面。
小李特工语气自责:“我没想到会跟丢,也没想到彼苏尔会失去联系,是我的问题。早知道会这样,我就应该把那辆车逼停。”
沈晨没回答,只问道:“你这辆后配的车是挂在恒古名下吗。”
小李特工点点头。
沈晨:“把车钥匙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