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晨:“我更认为,这两片翅膀会对他的脊椎产生巨大负担。”
安贝卡:“晨,你真是一点也不懂浪漫。”
沈晨不置可否:“病发后,浪漫不能帮它解决任何问题。”
安贝卡回身,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拿来,放在两人中间的矮桌上。
“这些,可以解决问题?”
沈晨扫了一眼,看见了自己发表的论文内容。
他伸手将那些内容拿过:“至少,现在看来是有效果的。”
他手中拿着的,正是那篇让他摘得圣莱斯特奖的《人类发展进程与自然演化的悖论》。
在文中他表示,在现有的所有研究中,有几乎近95%的课题,都是无意义的、没有任何作用的。
——换而言之,时至今日,人类的发展,根本就不再需要依赖于生物学。
安贝卡:“我听说你刚才和汉斯莫德起冲突的事了……自从年初你的观点被大量生物学家认可后,他的研究就一直在因为赞助经费而岌岌可危。”
沈晨:“我知道,他之前给我打过电话,希望我帮他引荐一些对此有兴趣的中国企业家。”
安贝卡搅搅奶茶:“你知道,光斯里兰卡,有多少生物研究室和小组,因为你的观点被迫解散吗?”
彼苏尔将茶托中的奶茶舔干净,正打算继续向茶壶进发。
沈晨将自己的杯子放在它身前,示意它可以喝自己的。
沈教授看着白猫的弱智动作,口气漫不经心:“有多少?”
“具体的我没有数过,大概……五、六十是有的。”
沈晨微微颔首:“之后还会更多。”
安贝卡不由失笑,她笑得爽朗:“如果我这里不是一家可以自给自足的孤儿院,只怕现在已经忍不住要打你了。”
沈晨看她:“即使与你的利益并不相关,你也可以发表看法。”
安贝卡:“你确定,想听我的看法?”
沈晨:“虽然我不会通过别人来确定自己是否正确,但你如果忍不住的话,我可以做一位倾听者。”
自从安贝卡认识沈晨,她就觉得,沈晨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学者。
但同时——
“我只是觉得,你太残忍了。”安贝卡道。
沈晨否定了绝大多数生物研究存在的意义,除了与人类利益切实相关的项目,其余那些在短期内无法切实论证的课题,只怕很快就会被资本抛弃。
而另一些处于模型状态、尚未开始的课题,则很有可能直接胎死腹中。
在这背后,将会有不计其数的“样本”、“实验体”迎来末日。
沈晨道:“上个月,中国海关截获了一批基因生物,他们全都患有疑似基因缺陷导致的心脏畸变。”
“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,没有任何人为伤害,光是基因病发作,就让他们的数量减少了将近五分之三。”
“最终由我提议,在大批量的采样完成后,对它们进行催眠,采用注射的方法,完成了安乐死。”
沈晨声音低沉,问向安贝卡女士。
“如果我不残忍的话,就等病发来结束这一切吗?”